網絡文學領域的閱文、掌閱先后上市，互聯網家裝領域的齊家網已赴港上市，土巴兔亦提交了招股書，在 BAT 等互聯網巨頭紛紛收割頭部紅利之后，各個垂直細分領域的公司也在近期開始上市之路，曾經不被看好的垂直領域公司總算揚眉吐氣，開始逆襲之路。

智聯招聘成立于 1997 年，前程無憂成立于 1999 年，僅就成立時間而言，網絡招聘在互聯網領域呈現的時間絕對要比當前幾大上市的垂直細分公司要早。互聯網領域歷來講究的規則就是，誰先成立誰就有可能率先占得先機，“后來居上”者并不是沒有，很罕見，大多數情況下還是誰做的早誰就有機會。

可惜成立比閱文、掌閱、齊家網等互聯網公司更早的網絡招聘行業近兩年過的并不如意。 2017 年 9 月 30 日，網絡招聘行業的龍頭之一智聯招聘宣布，公司已完成所有私有化交易，從紐交所退市，整個網絡招聘產業僅剩前程無憂一家上市公司，有觀點稱老牌招聘網站已進入“死亡期”。

最近，有媒體爆料稱，拉勾網出現了大量裁員情況，拉勾網 CEO 馬德龍已在一年前離職。百度指數顯示，“拉勾網”今年的百度平均搜索指數比 2017 年的平均搜索指數下降了 18% 。

資本市場方面， 2017 年網絡招聘行業的融資有兩起，一是大街網在去年 5 月份宣布獲得了 1 億元 D+ 輪融資，一是兼職貓在 2017 年底完成 1.6 億元 C 輪融資。從 2018 年年初至今，整個網絡招聘行業并沒有出現大的融資情況，唯一的好消息是成立于 2011 年的獵聘網赴港上市。

盡管網絡招聘行業的規模并不大，但智聯招聘退市，拉勾網被傳裁員無疑會讓外界對整個網絡招聘行業產生質疑，為何其他的垂直細分行業逐漸在變大變強，而網絡招聘行業卻遍布疑云呢？網絡招聘行業究竟是怎么啦？

1. 盈利模式過于單一

前程無憂 2018 年二季度財報顯示，總營收為人民幣 8.955 億元，凈虧損為 5660 萬元，其中網絡招聘服務營收為人民幣 5.884 億元，同比增長 32.5% ，網絡招聘業務占總收入的 65% 。

第二季度前程無憂網絡招聘服務的獨立雇主數量小幅減少至 377831 名，相比之下去年同期為 380717 名，但是每獨立雇主平均收入比去年同期增長 33.5% 。也就是說， 前程無憂總雇主減少，單雇主貢獻收入提升，換成雇主角色的話，則是企業每年在前程無憂上招人成本在逐漸上升 。

相比較前程無憂的情況，獵聘網對 B 端雇主的依賴更為嚴重。獵聘網 2018 年業績中期報告顯示，截至 2018 年 6 月 30 日，獵聘網上半年總營收為 5.79 億元，凈利潤為 480 萬元，其中向企業客戶提供人才獲取服務營收為 5.44 億元，占總收入的 93.4% 。

從前程無憂、獵聘網兩家公司的財報來看，網絡招聘行業的“晴雨表”，完全是看 B 端雇主情況，要么擴大 B 端付費雇主數量，要么提升獨立雇主的平均收入，當然，也可以同時提升。

可問題在于，在提升 B 端付費雇主數量方面，并不能實現規模效應，也很難做到標準化和程序化，注冊企業用戶數可能會提升，但要將這些注冊企業轉化成付費用戶，是需要銷售一家公司一家公司去談的，談下來金額談不下來的概率都是 50% 。可能有人說，中國有 5000 萬中小企業，有招聘需求的企業應該是多不勝數，為何前程無憂、獵聘網的付費雇主數都在 30 萬—— 40 萬之間徘徊呢？雇主都去哪里了？

5000 萬中小企業主里面，去掉沒有招聘需求的企業，再去掉一些在某些平臺免費發布招聘信息的企業，一層層篩選下來，前程無憂、獵聘網能夠做到 30 萬付費雇主，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從前程無憂的情況來看，發展新付費雇主變的非常不易了。

而提升單個雇主的平均收入方面，就意味著企業招人的成本上升，每個企業的 HR 部門所獲得的重視程度是不一樣的，有的企業 HR 非常受重視，這種企業 HR 的預算會比較高，但有些企業對 HR 部門的重視程度非常低，若招聘效果不佳的話，很可能被老板批一句，“花了那么多錢也招不來人，招聘網站的錢下半年不續了。”

2. 過于追求垂直細分

雖然同樣是走垂直細分領域，但招聘網站和閱文、掌閱、土巴兔們有著天然的不同，招聘網站走的是 to B 模式，而后者則是 to C 模式，相對而言， B 端會更細，而招聘網站平臺的問題則過于追求垂直細分。

拉勾網最早切的市場是互聯網垂直招聘領域，主要包括 360 、高德等互聯網公司，具體職位方面也是跟互聯網業務相關，當時的互聯網公司正如日中天，拉勾網和獵聘網斗的非常激烈，內推網、 Boss 直聘等新興招聘網站也充滿雄心壯志，甚至連幾大科技媒體也看到了互聯網領域的招聘需求，專門推出了招聘頻道。

但隨著“時間這把殺豬刀”的出現，垂直互聯網招聘本身容不下如此之多的競爭對手，且天花板很快見頂，拉勾網、獵聘們僅僅想要依靠互聯網招聘做成市值數億的公司基本上不可能。事實證明，垂直互聯網招聘的故事很難圓下去，去年 9 月份，前程無憂 1.2 億美金入股拉勾網，持股比例達 60% ，須知，拉勾網最初的目標乃是成為該領域的巨頭，絕對不是被一個更古老的巨頭所收購，奈何最終還是被變成了前程無憂系。

而獵聘網的業務范圍已經擴展至 IT 互聯網、房地產、金融、汽車制造、醫療化工領域，不再局限于互聯網招聘。

內推網并沒有對外擴張，但內推網 Android 版的客戶端仍舊是 V1.2.0 版，最后一次更新版本更新時間是 2014 年 9 月份， iOS 版則沒有客戶端，其官方微信公眾號 2017 年、 2018 年至今，都是只推了一條消息，官方微博的最后一次更新日期是 2017 年 1 月 19 日。

本身招聘市場規模就不算大，還想在里面專門切互聯網招聘的蛋糕，市場就會更小，資本市場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一直為高大上的概念“輸血”，一旦資本“輸血”停止，在連番虧本之下，互聯網招聘平臺的日子自然難過了。

3. 行業求變的決心太低

盡管網絡招聘在國內有近 20 年的發展歷史，甚至很早就有首家上市公司出現，但這個行業整體的變化并不算大。移動互聯網浪潮的來襲，對網絡招聘行業的侵襲并不算大，這很大程度上是跟其依靠 B 端吃飯有關，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網絡招聘對線下的極度依賴，網絡招聘并不能獨立于線下而存在，甚至很多招聘會都是線上線下同時進行的，而求職者與面試者的接觸，也需要線下場景，雙方在線上銜接的點并不算多。

移動互聯網時代滋生了非常多的信息工具，比如個人信用，個人社交網絡能力，短視頻介質，針對招聘企業和求職者，移動互聯網帶來的信息功能能夠讓雙方的信息更豐富，這樣做的好處是，能夠大大提升雙方的匹配效率，過濾無效匹配，但這些在視頻網站上并沒有出現，其根本原因，還是自身對外界變化的感知度太低，沒有想著去變化。

當初拉勾網帶火的一波互聯網招聘網站，如今僅剩兩三家還在繼續，而傳統的招聘網站里面，倒閉的中小型招聘網站也不在少數。不過，就算有“退出者”，整個網絡招聘行業倒也不會出現大幅度萎靡的情況，這家公司不行，市場份額也會被別的公司給吃掉，只不過，網絡招聘行業想要“快”是不行了，諸多傳統的基因在里面，想快也快不了。

文/郭靜，微信公眾號：郭靜的互聯網圈